2009年12月7日 星期一

追逐那顆九號球

逃走 翻過圍牆 我只能逃走 從教室裡頭
奔向自由 熟悉角落 有人在等我 有挑釁的笑容
今天誰先開球 讓誰嚐點苦頭
綠色地平線上 我撞著 彩色墮落

也許我這一桿 又沒辦法進球
就像我的生活 一直在出差錯
也許我這一生 始終在追逐那顆九號球
卻忘了 是誰在愛我
卻忘了 是誰在罩著我

從前 書包很滿 裝不下的夢 就丟了一些
未來我們 要怎麼活 凝視著白球 暫時我不去想
天空漸漸變紅 影子爬滿球桌
輸贏沒有結果 像人生 難以捉摸

五月天 / 九號球

段考完了 終於能有一點自己的時間
現在想想
之前忙碌的生活 讓我像機器人一樣
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甚麼
不知道自己是否過的快樂
不知道自己那麼盲目的到底在追求甚麼

還好有你們
大家都好好笑 好可愛 好白癡......(吧?)
把我從考試裡面拉回來

都說好咯
一起去跨年吧 =)

蔡健雅|多少

蔡健雅|多少

我用盡所有方式 找個人給我安慰 渡過寂寞的黑夜
原本守護的天使 也許他能夠體會 這無助讓我好累
走到無路可退 我還能相信誰
/
用多少天 用多少年 那跌跌撞撞才走到終點
用多少傷痛的心 愛才不離開身邊
用多少觀念去掩飾 彼此的不完美
要用多少的事情讓我 看透一切
/
我坐在這個城市 熟悉用陌生的臉 有誰能給我安慰
原本守護的天使 也許他能夠體會 這無助讓我好累
走到無路可退 我還能相信誰
/
用多少天 用多少年 那跌跌撞撞才走到終點
用多少傷痛的心 愛才不離開身邊
用多少觀念去掩飾 彼此的不完美
要用多少的事情讓我 看透一切
/
我沒有任何防備 沒方向到處的追 沒翅膀卻好想飛
我努力順風跟隨 不論黑或白找不到的絕對 全都虛僞
/
用多少天 用多少年 那跌跌撞撞才走到終點
用多少傷痛的心 愛才不離開身邊
用多少謊言去掩飾 彼此的不完美
要用多少個世紀讓我 看透一切
//

2009年12月6日 星期日

蔡淳佳|要幸福啊

蔡淳佳要幸福啊


誰的青春時光 沒有一點沙
看著你的臉龐 熟悉那種傷疤
縫補所有過往 忘記別人的喧嘩
越是平淡的晚上 思念越猛烈地發芽
需要多少勇氣 才敢表達
我的心好想和你 說說話

你是我最初的信仰 要幸福啊
堅持到最後的一秒 並不複雜
小時候天不怕地不怕 現在怎麼啦
長大了 人不該變得虛假
你是我最大的牽掛 要幸福啊
我站在風裡等你送來一句話
我不再掙扎 去欣賞生命的變化 要幸福啊

窗外的 m&m巧克力的麗山















photo by Winnie 2009


從教室看出去的麗山
不管甚麼時候都很美
廣告裡的m&m巧克力就在這裡上課(......)
上課想睡覺的時候就往窗外看吧

2009年12月5日 星期六

如煙|五月天

很喜歡這首歌
也很喜歡阿信的詞

如煙/五月天

我坐在床前 望著窗外 回憶滿天
生命是華麗錯覺 時間是賊 偷走一切
七歲的那一年 抓住那隻蟬 以為能抓住夏天
十七歲的那年 吻過他的臉 就以為和他能永遠

有沒有那麼一種永遠 永遠不改變
擁抱過的美麗都 再也不破碎
讓險峻歲月不能在臉上撒野 讓生離和死別都遙遠
有誰能聽見

我坐在床前 轉過頭看 誰在沉睡 那一張蒼老的臉
好像是我 緊閉雙眼
曾經是愛我的 和我深愛的 都圍繞在我身邊
帶不走的那些 遺憾和眷戀 都化成最後一滴淚

有沒有那麼一滴眼淚 能洗掉後悔 
化成大雨降落在 回不去的街
再給我一次機會 將故事改寫 
或欠了他一生的 一句抱歉

有沒有那麼一個世界 永遠不天黑 
星星太陽萬物都 聽我的指揮
月亮不忙著圓缺 春天不走遠 
樹梢緊緊擁抱著樹葉 有誰能聽見

耳際 眼前 此生重演 是我來自漆黑 而又回歸漆黑 
人間 瞬間 天地之間 下次我 又是誰
有沒有那麼一朵玫瑰 永遠不凋謝 
永遠驕傲和完美 永遠不妥協
爲何人生最後會像一張紙屑 還不如一片花瓣曾經鮮豔

有沒有那麼一張書籤 停止那一天 
最單純的笑臉和 最美那一年
書包裡面裝滿了蛋糕和汽水 
雙眼只有無猜和無邪 讓我們無法無天

有沒有那麼一首詩篇 找不到句點 
青春永遠定居在 我們的歲月
男孩和女孩都有吉他和舞鞋 
笑忘人間的苦痛 只有甜美

有沒有那麼一個明天 重頭活一遍 
讓我再次感受曾 揮霍的昨天
無論生存或生活 我都不浪費 不讓故事這麼的後悔

有誰能聽見 我不要告別
我坐在床前 看著指尖 已經如煙

《誠品 學》城市專欄 Face of City 面孔之城

Face of City 面孔之城

五月天阿信

歌手。詞曲創作者。音樂制作人與文字寫作者。現居台北。


我們與最熟悉的人相處,臉,已經變成不太重要的一個部分。

正因爲熟悉,所以被化約。妳不會過于在意媽媽的容貌,不會過于挑剔朋友的面孔。那張臉,提供了妳熟悉的安全感,但是絕對不會因爲美醜上的差別,而影響到妳對他的情感。妳甚至不會在意愛人臉上,是否在近期內長了青春痘,或者隨著歲月多了淺淺的痕迹。

但,對于初識的人來說,臉,卻寫下了壹個近乎永恒的第壹印象。而這個印象,將會跟著我們壹輩子。有多少人們,不就是因爲壹見鍾情時那張青春隽永的臉,而相守白頭,直到滄桑滿面,此情不渝。

壹個城市的臉,對于外界的人,就是最清晰的第壹印象。我們看到鐵塔便可以猜出是東京或巴黎,見到獅面魚便知道是新加坡。東方明珠是上海、時報廣場就是紐約、道頓掘奔跑者就是大阪、金閣寺是京都。甚至連古老的首都北京,都長出了壹張簇新的青春臉孔:張開了眼眶般的央視大樓,也挽起了包頭般的鳥巢。

而這個盆地裏的城市的面孔,到底是什麽呢?偶然有朋友從外地來訪的時候,總是有點令我傷腦筋。令我傷腦筋的原因,不只這個城市面貌有點模糊,當然還包括了不少我固執的偏見。

很久以前,所有介紹這個城市的宣傳單,都會印上[圓山飯店]的照片。圓山飯店是座具有強烈中國風裝飾的酒店大廈,我並不覺得它醜。但我壹直覺得,這好象是壹個現代少女,戴上[還珠格格]的頭飾,甚至還抹了清朝宮女的腮紅,跟我從小生活到大的城市,非常格格不入。

過了中山橋,座落在不遠處,[市立美術館]其實是壹座很有特色的建築。白色的方形管子向四面八方延伸著,好象這座建築永遠在成長中,永遠蓋不完似的。當年,在這個廣場辦第壹屆野台開唱的時候,還聽說有個藝術家的行動藝術,就是在這個廣場[便便]。我是有點不懂,爲什麽便便的地方換到這裏就變成壹種藝術了。不過好象沒什麽人把它當成城市的地標,奇怪。

後來,我知道所有觀光客都會去華西街。早些年還會在街上殺蛇的時候,我陪過新加坡高中的交換學生去看殺蛇。當然,[用壹根鐵絲綁住蛇的尾巴,再把它整個肚子活生生地剖開,老板又很好客地擠了壹杯蛇血加高梁請圍觀的遊客喝],這樣子的場面,應該也很難當成這個城市的臉吧。

偶爾會有壹些書刊,將這個城市的地標訂爲外雙溪的[故宮]。不過,這裏好象比較適合宮廷劇的場景。說到館內的收藏,沒文化的我,永遠只記得這裏有壹顆很有名的、不會爛的白菜。

也許有人會說:[妳不要那麽狹隘嘛,不壹定要壹個“具象”的地標當成臉。]我說,也是,但怎麽把壹整條繞河街的小吃都印在壹個地圖上?又怎麽把行天宮地下道的算命街濃縮成壹個Icon?

那條漂亮的火紅色的橋呢?關渡大橋是有那麽壹點象壹抹紅唇的微笑,不過這樣的橋在別處並不是找不著。那中正紀念堂、或國父紀念館呢?而它們又不是城市居民的心目中的最大公約數。

後來,這個城市突然在盆地的中央,矗然地立起了壹個高聳的鼻梁,那是世界第壹高樓[台北壹0壹]。不管大家怎麽評價它,但我是喜歡它的。因爲它,我們城市,開始有了跟西方人壹樣高的鼻梁。每壹年結束的時刻,城市會有無數的居民擠在他的腳下,等著他在新年的第壹秒用火光與閃電來沐浴。

更後來,我們有了貓空纜車。多災多難的貓空纜車,原本是這個城市臉上壹根美麗的睫毛,以幽雅的曲線劃過眉間。不過水土保持與施工品質的疏失,讓這根睫毛的毛囊底基陷入無止無境的發炎與惡化,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治愈。

或許,壹張臉,有高挺的鼻梁,有還珠格格的腮紅,觀音山象壹只橫躺的耳朵,笑起來牙齒象是白菜莖葉般的飽滿潔淨,聽起來也不算太壞。

也或許,這個城市年紀還小,眼耳鼻嘴都還沒定型,大概這也是他可愛的地方。在與他共同生活的美好歲月中,我將會繼續帶著好奇而深情的目光,在他的臉上追尋再追尋。

至少,我確定,這個城市的臉,是令我想要與他相守白頭,直到滄桑滿面的臉。

[至少,我確定,這個城市的臉,是令我想要與他相守白頭,直到滄桑滿面的臉。]

《誠品 學》城市專欄 Bad City 壞城

Bad city 壞城

五月天阿信

歌手。詞曲創作者。音樂制作人與文字寫作者。現居台北。

壹座壞城,才會要妳爲它而哭,那麽,好城呢?
吊詭的是,壹個妳從爲暸它而掉淚的城市,妳怎麽卻知那是一座好城?

「這就是我們心目中的世界末日。」


在妳的心中,這個城市的「世界末日」會是什麽樣子?


人們會在路上瘋狂地奔逃,找尋不存在的明天嗎?酒吧裏會擠滿喝得酩酊大醉的人們嗎?街道時不時不滿狼煙、哭嚎與碎玻璃?妳正與緣盡的戀人耳鬓厮磨、淚濕發際,在絕望的心碎中痛苦地享受此生最後壹次約會?


在我們繼續聊世界末日之前,我們先回顧這個城市裏曾經存在的唱片行。
這個城市曾經擁有無數的唱片行。


城市裏的麥當勞與肯德基不曾減少,便利商店倍數增加,街廓上妳能找到潮流服裝店、網咖、機車行、咖啡館、腳底按摩中旬、小吃店、槟榔攤、甚至巨大的書店,當妳想要買壹張唱片的時候,妳會發現愈來愈難在城市裏找到壹家唱片行了。


唱片行,曾經是那麽叱咤風雲的壹種所在,販賣著世界各地無數天才之腦所榨取的菁華汁液,每個星期六下午,逛唱片行,曾經是我們行程裏不可或缺的儀式,也是我們澆灌孤獨靈魂的加油站,穿著制服到西門釘吃了壹碗面線與玉米牛乳冰,然後我們搖晃著空的帆布書包,往我們的金銀島前進。


當時,我們每個星期都會光顧這座碩大無朋的唱片行,三層樓高,通體黃澄的唱片行,矗立在西門釘入口最明顯的地段,那是音樂産業依然成爲帝國的年代,西門釘的臉就是圓環後面的第壹排建築,由麥當勞、真善美大戲院、南京板鴨店的電影看板、以及黃底紅字的“Tower Records”所組成。


每個高中生、大學生,在進行例行的西門釘青春搜查之前,第壹站必定要來這裏傾聽震耳欲聾的當期最潮音樂,選上壹兩張心之所屬的唱片,熱愛音樂的店員跑上跑下,穿梭在每層樓的黃色貨架之間,壹張張鐳射唱片從貨架壹直堆放到走道上,牆壁上布置著以珍珠板與霓虹燈制作的立體看板、讓無形的音樂世界塗上華麗的想像色彩。


在那裏,我遇過樂迷大排長龍包圍唱片行的歌手簽名會,也在水泄不通樓梯間下親身體驗但是最猛的「刺客」演唱會。美版進口長條大盒裝壹套兩張的Guns’n Rose經典Use Your Illusion,趙傳的鐵盒特殊包裝《愛要怎麽說出口》,Niravana的Smell like teen spirts單曲,Beatles的樂團套譜,都是在這個金銀島上挖出的,最重要的青春期寶藏。


如果這還不能滿足妳特立獨行的饑渴心靈,漢口街的「Cross Line交叉線唱片行」有壹般唱片行不會引進的各種版本單曲與live。士林小北街的「Viva Rock搖滾萬歲」灌溉了壹個叫做五月天的台灣樂團。光複南路上與國父紀念館對望的「學友唱片」,蓄長發穿緊身皮衣的店員推薦著冷門但震撼的水晶唱片,公館石金堂樓上宇宙城的城主阿達仔,精心打造小型太陽系般的唱片庫。台大對面的誠品音樂館,以後起之秀的姿態,展示著同樣不俗的音樂品味。


但如今,往日輝煌的唱片行,退化成鬧區路段勉強賣些日劇韓劇明星周邊苦撐,屈指可數的幾家連鎖唱片,在城市中,她們壹如在風中搖搖欲墜的墓碑,供人憑吊那個音樂的盛世。


全世界各地的連鎖唱片行,或愛樂者個人經營的另類小店,都壹壹地倒下了,洛杉矶日落大道的Tower Records結束營業之際,數以千計的樂迷趕來共同哀悼,人們悲傷地把計劃清單裏壹直准備收藏的唱片買回家,穿著黑色圍裙的店員們,依然表情驕傲而倔強地上完了最後壹天班。如果不去想這天是Tower帝國的最後壹日,這似乎是平常的壹日,唯壹不同的是,唱片行門口挂了衣服布條,上面寫著「這就是我們心目中的世界末日,感謝妳的忠誠」。


離開這個城市,或許我們還能在東京、新加坡找到,當年唯壹能夠與Tower帝國勢均力敵的HMV人群依舊。試聽機前旁若無人的滑板族聽著Nu Metal緊閉雙眼甩動頭發,打扮精致的OL穿梭在邦樂區打量著濱崎步曆年造型,精明的爵士樂迷仔細比較著各場live演奏收錄的不同曲目,排隊結賬的人雙眼盯著手上捧著的唱片進行第壹次約會的想像。而妳,也許邂逅了壹張將會改變妳壹生的唱片。


但,那也終將抵擋不住時代決定終結實體音樂的鐵血意志,終究會有壹天,任何壹個城市裏,都不再擁有任何壹家唱片行,那種與音樂相遇的模式,那鼓塑膠光碟片的味道,將是曆史課本裏不會提起的篇章。


壹個個小時的唱片行,像是回憶的電路板,原本色彩缤紛的電線被粗暴的扯斷丟棄,只有在腦海中突兀的殘留下焦黑而淩亂的焊接點。


「這就是我們心目中的世界末日,感謝妳的忠誠」。


太陽依然升起,道路依然車水馬龍,所謂的世界末日後壹天,對大部分的人來說,人們繼續爲了生存而奔波在城市裏。音樂盛世所建造的堡壘壹個壹個倒下,抱著回憶哭泣的人們在城市裏抱殘守缺地活著,遠遠看就像壹切沒有發生過壹般。


這是令我們流下眼淚的壞城,而我們依然沒有選擇的愛著它。